海蛎子on ice

#灵魂伴侣paro

#年龄操作

“只要好好说清楚，不就没有误会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啊，人类可不是那种什么都能说出口的存在呢。”雅各夫试图给维克多解释这首曲子的内涵，但爱情的苦与甜，岂能是一个毛头孩子轻易窥得的？

——————06  Spiral————————

尤里·普利赛提身为仅次于维克多的青少年选手，在俄罗斯的人气也是相当了不起的。因为同龄，再加上又是同门师兄弟，几乎每次出现都是同框，不知什么时候，sns上风靡起了#vicuri和#yuctor这两个标签，点进去，差不多都是两个人显得“十分亲密”、“十分要好”的照片，还有不少同人作品。尤里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很恶心。

不过，自从维克多发了自己和勇利那张“床照”后，粉丝们纷纷祝贺他得偿所愿能和偶像成为师生，但另一部分人开始觉得两人组合也相当不错……

维克多刷新着自己的sns，淡淡地笑着。嗯，如果现实也和网络一样简单明了就好了呢……

自从那天勇利对他说了前恋人的事后，二人的关系虽然还是依旧没变，但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今天的ice castle也是幽静得很，虽然勇利的回归的确让游客多了一些，但很多孩子只是在父母的看顾下玩儿了几次后就失去了兴趣。

现在依然是营业时间，但偌大的冰场只有他们在使用。

勇利换好鞋子，看到维克多靠在挡板边缘，低头把弄着手机。

“维克多，你有做好热身吗？”勇利问道，维克多有着少年人的小小叛逆，自诩身体素质过人，并不很重视热身阶段，如果没有人督促，他绝对会跳过这个重要环节迫不及待开始练习跳跃。雅各夫在邮件里也说过这个问题，勇利很是在意。

“做过了做过了！”维克多点头，嬉皮笑脸地挂在勇利身上，嗅着这人身上已经开始和自己类似的香气，然后在对方将他推开之前放开了手，回到了冰面做着鬼脸，令自己的新教练露出一个带着宠溺意味地微笑。

两人不仅一起滑冰，还同吃同住，睡在一起，这让维克多每一天都是微笑着醒来的。

四周跳的练习也十分乐观，勇利在短短两个月内见识到了天才的可怕。

虽然成功率不算十分乐观，但四周salchow完成度可圈可点，新的四周跳加入原本编排好的节目里也融和的很好。勇利十分看好维克多此次的全俄赛，如果不出意外情况，这个孩子绝对能登上颁奖台，接受鲜花和奖牌。

他有令人倾倒的资本，勇利不得不承认。

小型音箱中播放着选定的曲子，银发的少年开始舞动四肢，在冰面起舞。

勇利仔细欣赏着维克多的表演，不时出声提醒他动作上的小瑕疵。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适应了身为一个临时教练的新身份，两人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好。

有时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上的停顿，维克多便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及时作出调整。

同样，勇利也可以分辨出哪个拥抱是撒娇，哪个拥抱是纯粹的想要亲热了。

不过，偶尔，他还是对这个俄罗斯妖精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而感到颇为窘迫。

倾慕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勇利怀疑自己背后挂着一大块炸猪排，才会让维克多有这种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的冲动。

最近这样的行为甚至有所升级。原本维克多是喜欢一人独享温泉池的，乌托邦众人也乐得纵容他。但最近几天，这个妖精开始缠着勇利一起泡汤不说，睡前的小打小闹也逐渐有些变了味道。

勇利宁愿这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人，这个俄罗斯的妖精，似乎对自己……嗯……那个词，他还无法坦然说出口。

虽然警告自己这种感情很危险，非常危险，但面对维克多一次又一次的拥抱，暗示性的抚摸，他却一概接受了。

虽然依然是以临时教练自居，但面对维克多这样的存在……又有几个人能够不产生类似的“错觉”呢？静静注视着在昏暗的冰场中依然格外耀眼的少年，勇利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酸涩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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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勇利：

我知道你可能根本不想见我，我理解的，不过请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好吗？

还是说，你已经找到那个对的人了？但是他才15岁不是吗？

我会一直等你回复我的，求你了，勇利。

加比埃尔·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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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正在练习自己的自由滑节目，曲子选自一部家喻户晓的电影插曲，是雅各夫和编舞师深思熟虑之后选定的。

电影讲述了一对深爱已久的情侣渐行渐远的故事，虽然平静，但是刻骨铭心。

维克多所表演的曲目便是最后男女主人公分开多年后，女主角在二人订婚的教堂参加男主角的婚礼时的插曲，欢乐明快中夹杂着丝丝沉重。但最终，看着自己依然爱着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交换誓约后，女主角含泪接受了事实，并在心里祝福了他们，曲子也逐渐舒缓起来，和唱诗班的童声合为一体，圣洁端庄，不知不觉间令人泪流满面。

明明彼此深爱着，却无法继续在一起了，这样的悲哀又难以揣测的情感，维克多不能理解。

在第一次向勇利展示这首曲子时，对方的反馈并不很乐观——甚至有些过于诚实了。

空洞、乏味，过分强调技术。这是勇利当时给出的评价。

“花滑并不是努力跳出高难度跳跃就可以的。”这个进入斯巴达模式的日本王牌甚至叫来西郡夫妇二人联同给维克多打了分，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努力去想一下女主人公的心境，她可不是木头人！”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笑容？你在演英雄救美吗？”

“没有拿准节奏，从头再来一遍！”

莫非只有在这个时候，勇利才会变成这样？维克多不止一次这么想。

不过，勇利的滑行的确是不同的，他的表演无论何时都是那样饱满动人，情感把握的恰到好处。就算是再不符合他形象的角色，他也可以表现得自然流露，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爱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真的如此痛苦吗？仅仅是因为彼此之间不是灵魂伴侣，最后就不得不分开，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接受另一个人，从此与自己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什么的……

唔……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不过，让这个少年更加难以理解的，就是勇利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个人在故意避开自己的示好和求爱。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不理会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白呢？还是说，没有连接点，就注定不能走进彼此的内心？

维克多挣扎着，困惑着，伤心着。

他们本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唯一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只有滑冰，那么，这能通过滑冰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吗？这样用力才会理解自己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维克多完成了完整的一曲，而且这一次，勇利没有打断他。。

“啪啪啪啪！”听到身后响起的掌声，维克多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转过身，向着那个黑发的青年滑去。

“勇利。这次我做的不错吧？”

少年喜欢看到自己心上人露出笑容，两条秀气的眉毛软软地弯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嗯，滑得很好呀。”勇利笑道，“维克多的感情很好的表达出来了呢。”

“哦？勇利接收到我的爱了吗？”

“……啊，嗯，接收到了哦。”听到少年开玩笑一般的告白，勇利一愣，迅速转开视线，没有看到少年暗下来的眼神。

维克多总是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他喜欢他，但经历过上一段感情后……自己真的是无法分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果然……这个人，拒绝面对自己的心意，哪怕自己无比真诚。

“唔！”刚刚踏上陆地上的防滑毯，左脚就传来一阵暗痛。维克多心脏一紧，可能是最后一个跳跃时扭伤的。

“维克多，怎么回事？”勇利注意到他微微扭曲的神色，心一沉，低声问道。

“没事没事，真的！”维克多连连摇头，“只是……只是脚扭了一下……”

“把鞋子脱掉，我看看。”

“不……真的，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维克多涨红了脸，难得别扭地将左脚向后踢了踢，示意状况并不严重。

勇利皱起眉头，若只是单纯的扭伤也罢了，但维克多刚刚吃痛地表情可不像是简单的扭伤。

万一伤到筋和骨头就不妙了，还有三周，这个少年就要参加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勇利不希望此时出现任何的意外状况。

“真的没关系啦！……勇利，再教我一次flip好吗？”银发妖精试图扯开话题。

“今天还是休息一下吧，已经练习了三个小时了。”

勇利叹了口气，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着。突然，不知怎么回事，维克多身子一歪，冰刀前段的刀齿卡在了软垫上。还来不及叫出声，维克多整个人扑倒在了勇利身上，二人毫无防备之下双双跌倒在地面上。

“哇啊！勇利，抱歉！”维克多急忙抬起头，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在身后响起，二人皆是一愣。

陪伴勇利三年有余的眼镜，碎在了沉重的冰刀鞋下……

一时，偌大的冰场寂静万分，只能听到一旁的小维吐舌喘气的声音，以及远处的房间里不知名的机器的轰鸣。

“勇利，我……”银发少年傻了眼，无措地胡乱挥舞着双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勇利眯起眼睛，看着少年快哭了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稍微放松。

真的还是个孩子呢……

“别哭啦，只是眼镜而已，我有备用的。”

“对不起勇利，我会赔你一个的！”维克多小声地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头都红了，可惜这幅可爱的样子勇利是注意不到的。眼前一片模糊的色块，妖精先生那一头银发格外醒目，上面发散的光线甚至令他产生了看到了星星的错觉。

“维克多，你先起来好不好？”勇利无奈地提醒道，要知道这个妖精还跨坐在自己腿上，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令勇利有些心慌，这令他急于摆脱这样的窘境。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少年玩乐似的亲密行为，但不代表他喜欢这样的接触。

“我拉你起来吧！”想要挽回形象的维克多连忙拉住身下人的手。

勇利一惊，下一秒已经下意识地挣开了维克多的手。这个突然的，毫无预料的拒绝令银发少年失去了平衡，再次跌倒在勇利的身上。

“唔！……”

“抱、抱歉，维克多，我没……”勇利急忙开口道歉，但话音未落便眼前一暗，紧接着嘴唇就碰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远处的机械轰鸣声消失了，小维的喘气声消失了，自己的视觉也被剥夺。

鼻尖轻轻地蹭过一片肌肤，银色的发丝带着自己所熟悉的洗发精的味道。

嘴唇感受到了一丝黏腻，带着自然的香气。

这是……

维克多的……？

一个持续了短短三秒钟的，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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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等你的，勇利。

那个小孩子给不了你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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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砰咚、砰咚……这是自己的心跳吗？还是维克多的？在大脑失去机能的一瞬间里，他思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这个距离，使他能够清晰地看到维克多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还有汪着两窝泪水的天蓝色的双眸。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进彼此的眼睛深处，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个动作。

这个人，不是自己的……

少年突然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他精致的下巴，然后滴落在黑发青年的衣领上。

“维克多？”勇利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线，喉咙中的震动艰涩得令人难以想象。

“啊……也对呢，勇利是喜欢女孩子的呢……”维克多极力稳定住自己颤抖的嗓音，如同一个拙劣的三流演员，艰难痛苦地试图念出一段自己痛恨的台词。在自己的手被甩开的一瞬间，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了。

像是一根绷的极紧的丝线，再最后一刻断裂开来。

“维克多？你……”一个一直被自己所压抑的念头，这次终于无可避免的暴露在自己眼前。

这个孩子，俄罗斯的妖精，银发的天才少年，未来花滑男单的顶梁柱，维克多·尼基弗洛夫。

喜欢自己。

日复一日的亲密，拥抱，索吻，是真的在向自己示爱。

每晚都试图和自己睡在一起，是为了找到连接点。

自己这样一个已经23岁的，懦弱，只知道一味逃避的退役前运动员。

透明的泪珠反射着发丝的银色光芒，刺痛了勇利的眼睛。

tbc